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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城徐州——安启杰

  徐州是古代中国释文化的圣地,是释文化实践和传播的首选地。自东汉以降,从中国佛教史认定的佛教正式传入中国的时间开始,释文化中的多个第一都出自徐州。

  一、中国的第一座寺庙浮屠仁祠建造在徐州

  中国的第一座寺庙是楚王刘英在徐州所建。

  据《后汉书》记载:“英少时好游侠,交通宾客,晚节更喜黄老,学为浮屠斋戒祭祀。”(《后汉书 ? 光武十王列传》)“浮屠”有三意,即佛陀、和尚、佛塔,此处应指佛陀;“祭祀”,此处应指拜祭佛陀。

  汉明帝永平八年即公元65年,诏令天下死罪皆入缣赎,刘英奉缣帛赎罪。“国相以闻。诏报曰:‘楚王诵黄老之微言,尚浮屠之仁祠,斋戒三月,与神为誓,何嫌何疑,当有悔吝?其还赎。以助伊蒲塞桑门之盛馔’”(《后汉书 ? 光武十王列传》)“仁祠”一词出自国相口中,证明“仁祠”即寺庙之存在,亦证明是刘英所建。国相又说“助伊蒲塞桑门之盛馔”。伊蒲塞,亦称优婆塞,指男居士;桑门,即沙门,指出家的僧人。说明刘英组织过有“伊蒲塞”和“桑门(沙门)”多人参与的佛事活动,亦说明当时已有不少佛教徒和和尚,不过,根据当时的法律,汉族人不准出家,这和尚只能是外国人。

  又:《东观汉记 ? 第七》:“袁弘《后汉纪》曰:‘楚王英好游侠,交通宾客,晚节喜黄老,修浮图祠。’”

  “‘以助伊蒲塞桑門之盛饌’,此句文選卷二張衡西京賦李善注亦引,文字全同。范書楚王英傳云:‘英少時好游俠,交通賓客,晚節更喜黃老,學為浮屠齋戒祭祀。八年,詔令天下死罪皆入縑贖。英遣郎中令奉黃縑白紈三十匹詣國相曰:託在蕃輔,過惡累積,歡喜大恩,奉送縑帛,以贖愆罪。國相以聞。詔報曰:楚王誦黃老之微言,尚浮屠之仁祠,絜齋三月,與神為誓,何嫌何疑,當有悔吝?其還贖,以助伊蒲塞桑門之盛饌。’李賢注云:‘伊蒲塞即優婆塞也,中華翻為近住,言受戒行堪近僧住也。桑門即沙門’。”

  又:《太平御览?卷六百五十四?释部?卷二?奉佛》记述:“袁弘《后汉纪》曰:楚王英好游侠,交通宾客,晚节喜黄老,修浮图祠。”此处仍是“修”,即建设之意。

  《太平御览卷八一九》:“《东观汉记》曰:楚王英奉送黄缣三十五匹、白纨五匹入蜀,楚相以闻,诏书还蜀缣纨,以助伊蒲塞桑门之盛馔。”

  又:《后汉纪》记述:“英好游侠,交通宾客,晚节喜黄老,修浮屠祠。”浮屠祠是“修”,即“建”,而不是持否定意见者说的“仁祠”即“仁慈”之意。

  《水经注?荻水注》云:“……荻水又往东流经同孝山北面,山的北麓有楚元王墓……荻水从净净沟往东流经阿育王寺北面,有人说这座寺院是楚王英建造的,但不很清楚。因为寺里倡导阿育王的遗法因而得名。荻水与安陂水汇合。安陂水上流承接安陂的余水,往北流经阿育王寺旁。”这里的阿育王寺即浮屠仁祠。可能因阿育王名声大,时人亦称浮屠仁祠为阿育王寺。

  不需更多的引经据典已足以证明,正史记载,在公元65年以前,浮屠仁祠已建成并有盛大的佛事活动。

  二、中国第一位释文化的信仰者、传播者、实践者,第一位佛教信徒

  楚王刘英是东汉开国皇帝刘秀的儿子,徐州人,是有正史及官方文字记载的第一位汉族释文化的信仰者,传播者,实践者,是第一位汉族佛教信徒。《资治通鉴》卷第四十五记载:“……于是中国始传其术,图其形象,而王公贵人,独楚王英最先好之。”《后汉书》云刘英“学为浮屠斋戒祭祀”,及各有关史籍的论述,均足以证明。

  三、中国第一位汉族出家人,即第一位汉族和尚

  中国的第一位和尚严佛调,冲破当时禁止汉人出家的法律,在他的师父安世高引导下,毅然出家,剃度为僧。

  对于严佛调的籍贯,是需要理一理的。据汤用彤和任继愈先生所著《中国佛教史》,严佛调是下邳人,下邳国国都位于徐州市所辖睢宁县境内;《高僧传》载严佛调为临淮人,而当时临淮各县均划入下邳国,已无“临淮”地名,故地名有误,不从。现在,盱眙说严佛调是盱眙人,宿迁说严佛调是宿迁人,睢宁说严佛调是睢宁人。此处应从“下邳”说,严佛调是下邳人,即徐州睢宁人,亦是徐州人。

  严佛调的师父是哪位高僧?据《高僧传》记载,严佛调跟随安世高大师学佛、学习译经,安世高是严佛调的师父。安世高是谁?安世高是安息国的皇太子,以后登基为安息国(古波斯国)做皇帝。他将皇位让与叔父,出家来到洛阳翻译佛经,他是开创中国佛学与翻译学的高僧。

  严佛调在哪里出家?当时,中国只有洛阳白马寺和徐州浮屠仁祠两座寺庙。安世高在洛阳白马寺译经,他当会来徐州参拜浮屠仁祠。严佛调的家距徐州一百多里,而距洛阳一千多里,他当然要常来浮屠仁祠。据推断,严佛调应当是在浮屠仁祠见到安世高,拜他为师,并由安世高大师为之剃度出家的。

  四、第一位中国人的佛经翻译家

  严佛调跟随安世高学习佛法,学习译经。据《高僧传》记载,他“绮年颖悟,敏而好学”,与安息国高僧安玄合译出《法镜经》等,成为第一位中国人译经家。

  五、第一位比丘尼

  徐州是中国第一位比丘尼净检法师的故乡,徐州竹林寺是净检法师的道场。

  六、禅宗三祖僧灿是徐州人

  僧璨(约公元510年-606年),又作僧粲,隋大业二年(公元606年)圆寂,

  为中国佛教禅宗三祖,曾跟随二祖慧可学佛数年,后得授与衣钵为禅宗三祖。三祖在入寂前,传衣钵于弟子道信为禅宗四祖。他曾著有《信心铭》传世。

  七、法显在徐州建龙华寺

  晋代高僧法显虽不是徐州人,却与徐州有密切的关系。他是中国第一个去印度取经的高僧,比玄奘取经早200年。法显大师搭乘商船归国时,因遇风浪,迷失方向,船竟驶向山东,从山东登陆后转道彭城(徐州),并在徐州羁留两年,在此修建了中国第一个印度风格的寺庙龙华寺,即今天的宝莲寺。

  八、笮融塑了中国第一尊佛像

  据文献记载,三国时期笮融在徐州一带大力建造佛祠、佛塔、佛像,“上累金盘、下为重楼”,佛像庄严慈祥,悲悯众生,黄金塑身,是在中国佛教史上是最早的记述。他还举办浴佛盛会。这些,使徐州在古代中国,尤其在黄淮、江淮一带,漫长的历史时期内,一直是中国释文化传播基地。笮融未到过天竺国和西域,他只见过佛菩萨的画像,没见过塑像,怎么会建造佛像呢?中国在安世高大师来华前,没有佛像造像技术,也无人塑佛像。据推断,这应当是此前安世高大师从安息国或者西域带来了佛像图样,从西域请来了工匠,安世高大师应当在徐州一带建造过佛像,并且培训了一批建造佛像的工匠,只是由于年代久远,这一壮举缺少文献的记载。

  据睢宁有关人士介绍,睢宁县的“九镜塔”是中国最早的佛塔,因塔上安装九面金光闪闪的金盘而得名,是中国有文字记载的第一座佛塔;传说在九镜塔上设有钟鼓,早晨敲钟,以鼓应之;晚上击鼓,以钟应之。早晨敲钟要在破晓前连击三遍,每次紧钟18响,慢钟18响,反复三遍,共108响。据说是因为人有108种烦恼,钟鸣108响,尽除人间烦恼。这也是成语“晨钟暮鼓”的由来。

  释文化传到徐州的途径,应是从西域和海上两条路线传来,徐州是一带一路上陆路与海路的连接点,也是释文化从海上和陆上传来的汇合点,又是向周围地区和黄淮、江淮一带传播的基地。佛缘深厚的徐州人,“有情有义”已为国人公认。究其缘由,徐州人数千年来一方面受儒家文化和道家文化的教化,老子、孔子都曾在徐州讲经传道,自古儒风与侠风并存;另一方面,众多高僧大德慧眼识得徐州是一片良善圣土,纷纷来此建寺讲经传道收徒,徐州人也备受释家慈悲向善,“诸恶莫作,众善奉行”的深远影响,形成悲悯众生,慈悲为怀,贫贱不移,富贵不淫的品格,徐州人的血管里流淌着慈悲向善的血液,也有行侠仗义的忠肝义胆,所以在这片圣土上产生了第一座寺庙,第一尊佛的塑像,第一个信徒,第一位和尚,第一位尼姑,第一位佛经翻译家,第一……

  圣地徐州,

  圣城徐州!

  安启杰

  作家,人文学者,中华孔子学会理事,中国国学教育研究会常务理事,国际儒学联合会会员,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,中国通传文艺研究会理事。四十:集电视连续剧《解忧公主》总编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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